澳大利亚山火肆虐 岩壁上的千年岩画遗迹是否安好

源自：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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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黄松 编译

　　澳大利亚正在经历史上最严重的山火，迄今为止，已有近600万公顷的国家公园和森林被烧毁。澎湃新闻获悉，作为世界岩画的组成部分，澳大利亚是大洋洲很多重要的岩画点集中地。从十八世纪末开始，考古学家已发现澳大利亚有世界上最重要的旧石器时代的艺术遗址，同时也发现许多岩画遗迹。大火和灭火都会对其产生影响，这些文化遗产现状如何？
　　对于文化遗产的破坏，目前研究人员尚未正式评估，但可以肯定的是已有部分岩画受损，其中一些可能已有数万年的历史。

　　澳大利亚北领地卡卡杜国家公园波拉戴尔山（Mt Borradaile）的一处岩画遗迹。
　　澳大利亚已经发现了上万处岩画遗址。一些蜿蜒曲折的石壁刻纹可能已存在有两万多年。传说中的英雄人物、神灵、巨蛇、袋鼠等被澳大利亚土著绘于石壁之上，也传达出他们的精神世界和生死观念。一般来说，自然主义的风格的岩画主要集中在北部；而抽象符号风格的岩画集中在从新南威尔士州海岸到西澳大利亚，这些凿刻着圆圈、螺旋、梳形、迷宫图像和极其概略化的人物形象。几何风格的作品，也启发了很多现代艺术家的创作。
　　但自2019年9月以来，澳大利亚的大火已经烧毁了超过1000万公顷的植被，其中大部分位于昆士兰州、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的东部州，这是有记录以来最大的事件之一。考古学家对澳大利亚原住民历史遗迹和文物因大火的破坏感到忧心。除了距离悉尼不远的蓝山国家公园（该公园还是大蓝山世界遗产区域的一部分）未能幸免外，昆士兰大学黄金海岸分校考古学家蒂娜·曼恩（Tiina Manne）认为，还有包括许多尚未正式记录的遗址也在此次火灾中被破坏。
　　虽然，文化遗产的破坏目前研究人员尚未正式评估，但可以肯定的是部分岩画受损，其中一些可能已有数万年的历史。

　　蓝山国家公园中的红手洞穴

未知的文化景观毁坏无从统计
　　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北部一处重要的岩画遗址在丛林大火中不可挽回地破坏后，人们对该地区的保留的众多岩画感到担忧，尤其是在新南威尔士州北部平原阿米代尔以西有些岩画属于私有财产，其情况尚无未完全记录。
　　日前，该地区的所有者向当地文保部门发出警报，文保部门工作人员与新英格兰大学考古学系的学者马克·摩尔（Mark Moore）和朱恩·罗斯（June Ross）组成研究小组，走访了该处岩画遗址。

　　研究人员正在现场调查过火后岩画的损坏情况。
　　在经过研究后，摩尔认为丛林大火一直燃烧到岩石的边缘，使巨大的花岗岩平面剥落。“这种剥落可能是由于温度快速变化，而不是长时间的热暴露所致。”
　　尽管该处的所有者对岩画的价值有所了解，但此处岩画被记录在案却只有几个月，在研究小组的走访过程中，还发现在与被损坏岩画相邻处一块巨石上原本或存有岩画，现在却完全没有了踪迹。“很显然那里还有更多的艺术品，但现在已经消失了。”摩尔说。

　　岩画现状
　　岩画遗址是阿奈湾（Anaiwan）文化景观的一部分，与新英格兰地区的其他重要艺术遗址直接相连。专家也呼吁，采取措施以保护文化遗产在未来免遭灾难性大火的伤害，并希望完善当地的土地管理法，将私有领地文化遗产的保护提上日程。
　　“该地区发展数千年的文化习俗在火灾中有所破坏，但对于文化遗产在火灾中损坏状况的评估尚需要时间，而且情况还‘未知’。”摩尔说，“我最担心是这不是孤例。由于暴露在外，百年来受干旱、雨水的破坏和侵蚀，岩画已经很脆弱。加之目前的大火，当地岩画的状况堪忧。

　　过火后的岩画上依稀可见的火鸡等图像，风吹雨打和火灾使岩画状况让人忧心
　　遗产专家也认为，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或有多个神圣而重要的原住民遗址可能已被丛林大火破坏，并呼吁当地政府将文化遗产纳入丛林大火恢复计划。然而在此之前，还需要研究人员对遗产地点的破坏程度做评估和调查。
　　火灾可能烧毁了许多经过文化改造的树木，没有直接过火的文化遗产，也能因为火灾的烟灰使其雕刻和彩绘的岩石艺术品“窒息而死”。阿德莱德弗林德斯大学的考古学家爱丽丝·戈尔曼（Alice Gorman）说，烟灰是大火造成土著居民破坏的最常见原因。她还警告说，大火之后，遗址有进一步遭受破坏的巨大风险，因为参与清理工作的人们会忽略不知名的遗址。

　　火灾损坏的石制工具

古代岩画影响现代艺术
　　在澳大利亚北部的卡卡杜和金伯利地区，火灾的影响则小。卡卡杜也是是世界上原住民岩石艺术遗址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这里已发现多达5000处的土著遗址，其赭石岩壁上刻满了关于澳洲肺鱼、鲶鱼、鲻鱼、巨蜥、海龟、负鼠和袋鼠的图像。
　　神话故事说是精灵米米最先在岩石上绘画。他教会一些原住民绘画，而其他原住民则通过临摹米米绘画学习。所以澳大利亚最古老的风格可能是一种称为“米米风格”，画中人有着纤细的体态和复杂的头饰。米米风格的人物始终在运动着，他们戴着巨大的头饰，使人们看不清人物的脸部面貌。手脚很少画手指和脚趾等细节。男人在作品中出现得较多，但也有些画得很好的跳舞或奔跑的女人。

　　“米米风格”的岩画作品
　　随着欧洲人的到来和原住民生活方式的改变，岩画艺术的传统已大量通过树皮、纸张、帆布等媒介传承下来。卡卡杜最近的岩画创作于1986年。在此之前，著名澳大利亚土著艺术家Najombolmi于1960年代创作了一幅精灵米米的岩画引起了世界的关注。

　　澳大利亚北领地卡卡杜国家公园诺兰基（Nourlangie）的岩画
　　而在更早之前的1920到1930年代间，艺术家们对纯粹原始的表现形式的追寻引发了他们对史前艺术，尤其是最古老的人类艺术──岩画艺术的兴趣，这也是现代艺术发展中的续“土著”艺术和“天真”艺术外，第三个灵感源泉，亦是经常被忽略的源泉。

　　澳大利亚北领地卡卡杜国家公园利的岩画作品
　　除了熟知的毕加索外、德国艺术家威利·鲍迈斯特（Willi Baumeister）的作品风格在1929-1930年间就有所转变，其原因就是采用了很多岩画艺术的设计元素和技巧。在其他艺术家那里，影响更加微妙。欧洲的超现实主义者们毫无疑问地因为与史前艺术的相互碰撞获益良多，杰克逊·波洛克的作品中同样也蕴藏着岩画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