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旨在通过对吐蕃时期及西藏后弘期早期的一些美术作品的分析考证,进而讨论吐蕃与于阗之间的关系,并对早期藏族美术体系的形成做一剖析。
据诸多藏文典籍记载:自松赞干布至热巴巾近两百年的时期内,或多或少都有于阗僧人的活动。他们不仅参与寺庙的建设和装饰活动,也参与佛教翻译活动。资料表明于阗的雕塑艺术曾对吐蕃产生过一定的影响。 除了文献记载,西藏境内是否保留着吐蕃时期或后弘期早期一些具有于阗佛教美术风格的遗作呢?这正是藏族美术史研究者所关心的问题。目前能够确认属于吐蕃时期的佛教雕塑,一是拉萨查拉鲁甫石窟中的部分石雕造像,二是山南乃东吉如拉康内的泥塑造像。但二者的造像风格有较大差异,可知其样式渊源的不同。根据造像风格的分析查寺的石雕造像大致同当时的尼泊尔美术影响有比较直接的关系,而吉如拉康(古称瓜曲寺)的佛像则很可能是源于于阗雕塑的粉本。据吐蕃时期赤松德赞和热巴巾所立的石碑上的碑文可知,瓜曲寺与避难到吐蕃的于阗僧人有关。 史料记载着赛那累和热巴巾时期的佛事活动与于阗僧人有关,但几乎没有考古文物的佐证。
玄奘和藏文的《于阗国授记》中关于于阗国建立的说法虽有出入,但共同点显而易见:于阗的历史文化同样融入了印度和汉地文化的因素。 于阗是丝路南遭上的重镇.佛教的各种流派在此汇合,于阗与迦湿弥罗、敦煌和吐蕃之间在吐蕃时期和吐蕃之后的一段时期内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形成了一个彼此交织的网。于阗是一个诸文化相互融合的荟萃之地。
远古时期的中国西部曾是古羌人活动的地带。新疆哈密出土的古代人头骨研究表明,东疆一带蒙古人种在早期占较大的比重,这些头骨与西藏的B型头骨有共同之处;这一地区岩画的共性也反映出在金石并用时期古羌人的游牧民族文化。“吐蕃──于阗”这条“中道”开凿得相当早也反映出这一带经济贸易联系的紧密。 然而吐蕃与于阗真正发生联系当在吐蕃兼并苏毗、象雄和吐谷浑,其疆土在东、北诸面都直抵于阗时开始的。公元662~692年吐蕃与唐朝争夺西域,于阗是其争夺的焦点;790~866年吐蕃占领西域期间,于阗始终是吐蕃控制西域的军事据点,是吐蕃保持丝路南道畅通无阻的重镇。公元866年吐蕃势力退出西域后,吐蕃仍与于阗保持着某种宗教和文化的联系,10一ll世纪藏文佛教译本与于阗文译本之间的联系,以及西藏艾旺寺等地发现的带有于阗风格的雕塑,便证明了这种来往。 综上所述,吐蕃与于阗的关系因历史的发展而具有不同的内涵。远古时期西藏与西域的关系当以经济贸易为主,吐蕃一于阗道很早得以开通便说明了这一点。随着吐蕃与于阗的接触了解。于阗对于吐蕃的意义更多地集中在宗教文化方面,这也是为什么《汉藏史集》为于阗定位于“圣地”的缘故。但于阗对于吐蕃影响最深刻的恐怕还是体现在佛教美术方面。
以往的研究往往偏重藏族美术西来说(印度一尼泊尔样式说),虽然杜齐等大家也承认有“中亚”艺术的成份。实际上在早期藏族佛教美术样式的形成中,与西藏毗邻的西域如于阗和敦煌的作用在这西来说的背景中不自觉地被忽略了。早期西藏美术中确有“波罗”之风,但它却已被融入到一种东方的情致之中,也就是说导入西藏的已是某种折衷样式。在当时有可能产生这种折衷样式的地区只可能是西域(包括敦煌)。而在西域最可能对吐蕃产生影响的就是于阗。根据风格学的研究,早期藏族美术样式的形成中,敦煌和于阗的作用是很明显的,而这一点一直未能得到重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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