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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者: 金达莱|2011-9-13 03:14|查看: 73|评论: 0|来自: 东方早报

中国画的危机还是中国画家的危机

导语前几天辞世的艺术家张仃被称为20世纪中国美术的“立交桥”,他从国画创作转向漫画、壁画,参与国徽设计,然而,他最终沉迷一生的依然是国画。晚年的张仃创作多以焦墨山水为主,倚重传统笔法,吸取民间养分,画面空灵、苍健,却又不失内涵与沉雄,其朴拙风格别树一帜。

张仃

张仃

谈及这一风格的形成则不能不提到黄宾虹的巨大影响,也不可忽略他50多年前与李可染等的写生之行。张仃自己说:“黄宾虹的册页对我启发很大。他说一个画家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说文人画画到一定的程度,不是笔墨上的,是画修养,这些话对我终生受用。所以我一画焦墨就一发不可收拾,一画画了几十年。”早报《往事》栏目特编发张仃与李可染、罗铭的江南写生行纪事及部分张仃画语,以纪念张仃先生。

李可染

李可染

这几年,大家都说中国画面临危机。我是一个乐观派。我认为,没有中国画的危机,只有中国画家的危机。

上世纪50年代初,李可染在艺术创作上遇到了两大困惑:一、在传统保守势力面前,他的作品是“旁门左道”,与亦步亦趋的传统章法相距甚远;二、在比较新的思潮面前,他的作品又似乎属于“旧的文人画”,缺少新意。尽管他也紧跟时代,认真画了一些年画,参加了一些展览,但都没有引起注意。在许多国画家转向油画、连环画创作的情况下,李可染陷入了长久的思索。客观地分析了自己的艺术经历后,他得出结论:自己性格内向,不适合跟着别人转创作方向。那么,自己究竟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呢?最终,他还是决定在改造中国画的道路上勇敢地走下去。

张仃《麦季》

张仃《麦季》

1953年9月26日,李可染非常尊敬的师长徐悲鸿因脑溢血症复发不幸仙逝。斯人已去,哀伤的同时,想起徐悲鸿在世时对改造中国画所付出的心血和汗水,李可染觉得自己要义不容辞地担负起改造中国画的重任。

然而,要想对几千年来的传统中国画,特别是一笔一墨都讲究来历出处的山水画进行改造,谈何容易埃要想改好,实在很难;改得不好,更会落人笑柄。有人劝他还是慎重为好。这时,他想起了恩师白石老人的一首诗:“逢人耻听说荆关,宗派夸能却汗颜。自有胸中甲天下,老夫看惯桂林山。”他决心效法恩师“自有胸中甲天下”的大胆独创精神,到生活中去,到大自然中去,不受“宗派夸能”的干扰,画出有新的内容和思想的山水画。为此,他还请邓散木为自己刻了两方印章:一方是“可贵者胆”,一方是“所要者魂”。这里的“胆”,指的是胆量和勇气,要敢于冲破前人窠臼;“魂”,指的是时代精神和当代人的情感。一句话,就是要以最大的气魄和胆识,创作出震撼人们心灵的优秀作品。

张仃《翠谷图》

张仃《翠谷图》

1954年春末,李可染与自己的两位好友、同为中央美院教授的张仃和罗铭(刚从海外归来不久)结伴去江南写生。李可染还挥毫写了一遍那两方印章的印文(见图),为自己的南下壮行。当时的《新观察》杂志很赞赏他们的这一举动,为表支持,特意预支了一万元稿费给他们。

他们头一站先到了无锡。在梅园、鼋头渚采风时,他们与正在太湖写生的刘海粟不期而遇。刘海粟听说李可染要在改造中国传统山水画方面做一些努力,很高兴。李可染当年曾在上海美专读书,刘海粟是校长,二人有师生之谊,学生向老师汇报自己的所思所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听说李可染还要去黄山,刘海粟说自己也要去,并希望能在那里会合。当时,刘海粟曾在自己的一张太湖写生画作上这样题道:“余在太湖写生,李子可染一行前来探望……”说的就是这次他与李可染一行见面的事。

李可染印文

李可染印文

在杭州,他们多停留了一段时间。李可染当年曾在西湖畔的杭州艺专读书,这次故地重游,而且又是带着一种使命前来,李可染像是第一次到杭州似的,登孤山,走葛岭,游西湖,逛灵隐寺,上六和塔,真想把一切美的东西都收入笔下。时值暮春,杭州城经常细雨迷蒙。有一天,他们登上了孤山,却又逢小雨淅沥,天色也非常晦暗,张仃说光线不行,当天只好作罢,李可染却把目光投向了远处。蓦然间,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在一边飞快地挥笔画了起来。晚饭后,李可染把自己在孤山所得拿了出来,是一张雨景小品,左上方题“雨亦奇”三个字。张仃和罗铭看后连连叫好,李可染也非常高兴。由此,他更加坚信:在屋子里临摹出来的东西,绝对无法跟在大自然中得到的东西相比。

他们的住处与黄宾虹家距离不远,便趁写生间隙前去请教。黄宾虹既亲切又热情,总是有问必答,还结合画家的人品和画品,就清代的几位画僧跟他们谈论了一番。老先生觉得弘仁的画作淡远清简,值得赞扬;髡残的画作苍茫浑厚,值得说道,并认为自己的风格与髡残比较接近。讲到高兴处,他还拿起笔来,一边示范,一边解说,让李可染、张仃等大受教益。辞别了黄宾虹,一路回到住处,他们还在谈论着老先生高超的艺术见解。

离开杭州后,张仃因为有事先返回了北京,李可染和罗铭一起上了黄山。当时,黄山上根本没有多少游客,更没有人负责接待。他们在玉屏楼找了间房子落脚。这间房子破破烂烂的,游云湿气不时飘进荡出的,倒是还有几分诗意。他们每天和山上的僧人一起吃饭。山上时而乱云飞渡,时而天朗气清,云雾特别大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为了画到黄山真貌,他们常常趁着云雾飘去的片刻抓紧写生。面对黄山美景,李可染画了不少画,其中有一张《文殊院前望天都峰》,就是他趁乱云飞去的十几分钟画出来的。

赴江南写生整整三个月后,李可染和罗铭回到了北京,向时任美院院长的江丰讲述了在江南写生的情况,并让他看了一些作品。江丰说这些画和过去的中国画不一样,很有新意,可以办个展览让大家看看。随后,李、张、罗三人各自整理画作,于1954年9月19日在北海公园悦心殿举办了“李可染、张仃、罗铭水墨写生画展”。白石老人不但写了展标,还看了展览。这次画展共展出80余件作品,其中有李可染在杭州富春江上画的《家家都在画屏中》最为人称道。在当时国画界一片寂静的情况下,他们把画室搬到了大自然中,画作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可以说是一次有益的尝试,也给其他国画家提供了一条可以借鉴的道路。正因为这样,所以许多人都把这次画展誉为“中国画发展的里程碑”。

(《中国书画报》供稿)


张仃画语录

▲黄宾虹的册页对我启发很大。中国说一个画家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黄宾虹这两点都做到了。他说人呢,文人画画到一定的程度,不是笔墨上的,是画修养,修养多高都反映在作品里了。这个话对我终生受用。后来四人帮倒台了,我就心里很高兴。我呢就是带着笔墨直接到生活里画,在生活里有感受,我才画,没有感受我不画。所以我一画焦墨就一发不可收,一画画了几十年。

▲多年来,我坚信不疑生活是艺术源泉的观点,这个观点,现在将来都不会过时。明清以来山水画之衰落,原因很多,但最根本的原因是脱离了生活,闭门造车,强调师承,绝少创造,形成公式化、概念化的山水八股。我坚持写生,并不主张照搬生活。写生过程,就是艺术创造过程,有取舍,有改造,有意匠经营,有意识地使感情移入,以意造境,达到“情景交融”。对景写生,是习作?是创作?界线难以划清。对中国山水画而言,从画面的具象或抽象来说明它的新与旧,是浅层次的认识。中国山水画与西洋风景画艺术观念、审美层次、造型语言都有根本区别。

▲我的确看凡-高的画很激动,因为我学凡-高是学他的心而非学他的技。凡-高是带着感情画画儿的,我到山水中时,不受感动我不画,一定是在激动时我才画。

▲我宁可欣赏一块民间蓝印花布,而不喜爱团龙五彩锦缎。相对而言,民间艺术是不够成熟的,有的甚至粗野,但它有清新之气、自由之气、欣欣向荣之气。这也许是审美标准不同,有人爱吃熟透了的果子,我却喜欢吃那些不太熟、有点涩口的。

▲中国画最怕黑气,黄宾虹是一股清气逼人。

▲我尊重传统,我又讨厌传统的糟粕,我实际一直在向传统挑战,希望从传统中跳出来。齐白石老讲过,“传统像个大网一样”,他和黄宾虹是“漏网之鱼”。我说我千万别被传统网住。

▲齐、黄两位大师,为近代中国画两座高峰。而两位大师攀登道路不同,面貌各异。齐先生作品面貌以奇胜,而正寓其中。变化中有法度,奇异中见生气。宾虹先生作品面貌以正胜,但奇寓其中。初见似平易,但愈深入品味,则愈感到其韵味无穷。尤其笔墨变化,神出鬼没,无迹可寻。视之不辨物象,黑团团点线交织。退后几步看,则融洽分明,气韵生动。

▲这几年,大家都说中国画面临危机。我是一个乐观派。我认为,没有中国画的危机,只有中国画家的危机。


名家说张仃

刘海粟:精极笔法、豁然心胸,略无凝滞。

李可染:吾友张仃同志作太行房山十渡图卷,结构雄伟而精微,纯用焦墨而苍劲腴润。前人无此笔墨,真奇迹也。

陆俨少:能以枯笔干擦作山水,树石真气内涵,而融液腴美,不见其燥,斯亦奇矣。

吴冠中:使惯十八般兵器的张仃,却安于这最简单、最传统的工具,凭一条墨线,似春蚕吐丝,无限情丝在草丛中“作茧自缚”!与彩色画相对而言,焦墨画近乎做减法,但具有雄厚造型实力的张仃却在焦墨中作加法,用最简洁的手段表现无限的丰富。他追求淋漓尽致,不满足于“意到笔不到”。他画面上的空白、疏、漏都系表现手法中的积极因素,绝非遗弃的孤儿。张仃愈来愈追求艺术的纯度,用艺术的纯来表现眼花缭乱的大千世界。他的焦墨从小学生的棉书纸出发,走上了丈二匹。尽管巨幛大幅,千山万水,作者仍死死抓紧了一个纯字。

黄胄:太行房山十渡图,所谓干裂秋风,笔含烟润,垢道人、石溪等大师喜运此法。仃公推陈出新,别具新格,精心运焦墨于笔皴擦而能开一代新风,功力之深,非率意游戏笔墨者可知也。

黄苗子:张仃最早是画国画的,后来广泛地从事其他方面的美术创作,然后又回到国画方面来。正因为如此,他能够从其他画种中丰富和扩大国画的境界。这也是张仃的成就之一。但是几十年来,张仃的风格、技法和题材总是不断地改变着,尽管他已是鬓发全白的“小老头”,但永不自满于既得的成绩,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始终在探索。”

郁风:论层次的厚重、气魄的雄浑,张仃同志的这些山水画,是堪与历史上的王蒙、龚贤比列的;而焦墨的妙用,却有为古人不逮处。干墨的皴擦使画面充满浑厚苍劲之感,但苍中见润不落枯窘却是老先生又一独到之处。

己到尾 ●● 已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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